今五月十三日,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, 右議政李所啓, 在前憫旱之時, 多有獄囚疏決之例, 卽周禮毋留獄之義, 而近因連値齋日之故, 禁府及刑漢兩司, 未得循例開坐, 以致多日滯囚, 在所悶然, 使之勿拘齋日, 續續開坐, 趁卽決勘之意, 申飭似好, 而內之法司, 外之列邑, 率多故不決訟, 無緣久繫囹圄, 恒滿怨氣遍溢, 此未必不爲愆和之一端, 竝爲卽速究決, 毋或如前淹滯之意, 措辭嚴飭爲宜, 而此時曠務可悶, 在外漢城右尹許遞, 政官牌招開政, 差出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依爲之。
又所啓, 臣於近日, 以牟還精捧完儲之意, 才有所關飭諸路, 而今年麥事, 幸得均登, 迨此準捧留庤, 政爲備豫之道, 但慮各邑吏習, 難保其十分精實, 且有未及準收, 仍卽分給之弊, 更爲出擧條行會, 使之捧必極精, 留必準簿, 以待本司郞廳抽栍摘奸之地, 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依爲之。
又所啓, 向因江界事, 有奏文當否, 時原任大臣商議以稟之慈敎, 此等事或有移咨之例, 而無論奏與咨, 臣意則斷以爲不可矣, 粵在英廟丙辰及戊午, 因海西椒島吾叉等鎭唐船作挐事, 有再次移咨, 而回咨以姓名居址, 未有確據, 此時妄行生事之類, 該國卽應遵奉前旨, 嚴緝懲治, 毋庸再爲陳奏爲辭, 可知其時移咨之竟未免無聊, 故其後百餘年之間, 不復以上國人犯越事, 有所往復矣, 今此馬馬海鎭將之縳去經宿, 係是無前之變固當咨請參處, 而此旣往來匪類之所爲, 無以聲明其何方何人, 則禮部之據此奏施, 有未可必, 若使後邊土着平民, 無罪枉罹, 則此乃自我生事, 將有兩地失和之慮, 且我境沿汛之民, 難保無從前犯禁, 今若到底査追, 則將欲懲彼, 反恐嘖我, 以此以彼, 俱合難愼, 不宜輕遽, 原任諸大臣之意, 皆與臣見無異, 敢此仰達矣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所奏誠是, 諸大臣之意皆然, 移咨一款, 今姑置之, 我國嚴邊之道, 無一毫疎忽, 然後可無後慮, 待新道伯下去另加操飭, 俾有永效, 可也。
又所啓, 以咸平縣社壇位板事, 伏承慈敎之後, 有所仰奏於講筵者矣, 昨冬砥平事後, 又有此變, 況其査招, 多有疑端, 若此不已, 末流之弊, 有不勝言, 慈聖軫念之及此, 臣不勝萬萬欽仰, 此後則依殿牌作變, 松田失火之守令勿罷例, 著式施行實爲慮後防弊之道, 故敢此仰達, 而該倅則旣有常時不謹之罪, 且係令前自當照例勘處, 而大抵各邑社壇守護之節, 極其疎略, 以致尋常作變之如此, 嗣後則益加嚴愼, 常戒防患之意, 遍諭於諸路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其在慮後之道, 不可不如是變通, 依爲之。
又所啓, 月前以武科初試釐弊事, 伏承預爲講定之慈敎, 以趁卽商確稟奏之意, 仰達矣, 弊到極處, 合有通變, 而他無好樣方策, 只有一條可以援行者, 式年及增廣武科初試, 皆自各道試取, 故京試無雜亂之患, 鄕擧無向隅之歎, 謁聖及庭試武科亦用此例, 則許多弊端, 不期祛而自祛, 此係科制更張, 有難遽斷, 令兵曹收議于原任大臣及兵判各營將臣, 衆議若歸一, 就議廟堂, 成節目啓下後, 知委各道, 以爲定制遵行之地, 何如, 大王大妃答曰, 所奏實合於嚴科場勸武藝之道, 永爲定式, 以此施行。
又所啓, 臣因此而又有仰達者, 曾於先朝丙戌, 大臣以各道都試沒技者, 更爲比較, 取高等一人之意, 有所筵奏定式, 行之一年, 旋復寢閣, 伊後十數年之間, 沒技之濫雜, 比其時尤倍, 滋奸不合任置, 舊制又難全革, 則存其式而捄其弊, 莫如比較一事, 此是英廟癸亥所已講定者, 到今援故事而復近規, 不害爲隨時弛張之義, 丙戌稟定時, 已經詢議, 不必更煩請詢, 只以原擧條申明知委於各道, 以爲自今秋遵行之地, 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依爲之。
又所啓, 孟子曰, 國無仁賢, 其國空虛, 顧今人物眇然, 不可但以空虛言, 由是而國勢孤弱, 世道委靡, 政宜旁招才俊, 聚於朝廷之上, 如朱子所云羸病之人, 鍼藥所不能及, 而焫其丹田氣海, 則氣血萃於根本者也, 在昔列朝盛際, 林樊宿德, 磊落翔武, 進而裨補治化, 退而矜式士趨, 此所謂國之元氣, 而世鈒漸降, 儒敎寢衰, 旌招之典, 多歸文具羽儀之美, 邈焉無聞, 此專由於蒐羅未廣, 禮遇未盡而然, 天之降才, 國之用人, 豈亶然哉, 朝家進賢之路, 有抄選焉, 有薦擧焉, 苟使薦擧, 博採公論, 名實克副, 則抄選儲望, 不必他求, 矧當聖學緝熙, 講筵勤御之時, 啓沃成就之功, 政須日親賢士, 則招徠彙征之方, 不容少緩, 正廟朝有大臣薦士之法, 先朝又有各道經行別薦之例, 今亦援而行之, 允爲繼述之道, 令諸道道臣, 必取道內才學最著, 衆所推服者, 勿拘幼學生進朝官前銜, 精抄簡選, 別錄啓聞, 京中則銓官就議廟堂, 指名啓下, 向後收用之道, 待京外齊到, 以爲裁量稟定之地, 若或衡秤不精, 碔珉相混, 則其非對揚之道將蔑裨補之效, 竝以此意, 措辭申飭爲好, 而此是目下最急務, 故敢此仰達矣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人才雖不如古, 誠心求之, 則豈無其人, 所奏儘是急務, 依此爲之, 而抄選之際, 如或不能悉心對揚, 則將歸於有名無實, 竝以此意, 措辭申飭, 可也。
又所啓, 日前吏曹下隷事, 誠不勝萬萬驚懍也, 渠輩身帶官役, 宜倍畏愼而乃敢聚黨肆凶, 白晝行殺於禁門咫尺之地, 已是前古所無之變怪, 而況捕校之自秋曹發牌者, 要路奪去, 以至此境者, 尤豈非亂民劫囚之習乎, 此不可循例成獄, 待時償命, 依年前秋曹使令已施之律, 首犯漢出付軍門, 梟首警衆, 其餘同惡諸漢, 待秋曹査出, 亦令軍門, 各別嚴棍, 遠惡地充軍, 以爲伸法戢暴之地, 吏判則雖因慈敎, 已蒙重推, 而草記措語, 極涉不審, 加施越捧之典, 捕將則草記中請以出付臣廳者, 其意雖急於懲頑, 何不念本事與治盜有異乎, 亦爲從重推考, 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事係變怪, 不勝驚惋, 如有一分紀綱, 寧或如是, 依爲之。吏判事, 更思之重推越捧, 猶屬輕歇罷職可也。
又所啓, 日前見秋曹殺獄文案回啓啓下者, 其中靈光梁貴同獄事, 明是因奸威逼, 不可遽議從輕, 該曹啓目, 卽以威逼爲辭, 而結語反請次律者, 未免失檢原, 啓目勿施, 使之更爲看詳稟處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依爲之。當該刑曹堂上, 推考可也。
又所啓, 慶熙宮鐵物偸竊罪人, 自捕廳移送秋曹, 而秋曹定律啓目, 纔已啓下矣, 厥漢屢次潛入, 狼藉行賊, 所犯情節, 極其叵測, 而捕廳以啓下罪人之故, 承款之後, 不得晷刻留置, 卽移法曹, 則必有賊情之未盡鉤覈者, 還付捕廳, 使之到底盤詰後, 令秋曹結案取招, 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想其所爲, 殺之無惜, 而出於貧窮, 有此妄犯, 今何足更問, 特用寬典, 嚴刑遠惡島, 限己身爲奴。
又所啓, 近日臺廳長鎖, 課違成例, 數年之間, 一未見臺諫之入賓筵, 此已極寒心, 而今日賓對之特敎, 進定出於憫旱諮訪之聖意, 則有言責者, 又於此時, 一例違牌, 無少變動, 是豈臺閣對揚之義乎, 其在事體, 不可例推而止, 違牌諸臺, 竝施罷職之典, 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依爲之。
又所啓, 入侍玉堂所懷, 仰奏之後, 不待承批, 徑先起身, 事甚未安, 推考何如, 大王大妃殿答曰, 依爲之。